箱子里,开始了22年的迁徙岁月。我知道有好多像我一样的文物都在南迁的队伍中,我们好不容易出了京城,走铁路到了南京,又走水路到上海。统计数字最终出来的时候,我感到箱子外面一片震撼的静默,又带着好浓好浓的 悲痛,穿过木头,让我心头一颤。到底一个民族,是要破落到何种地步,才会被迫做这样声势浩大的文化迁徙?什么时候,我们才能免于蒙尘,重见朗朗乾坤?我从未有过一刻这样期待过。后来十多年里,我们辗转武汉、贵州、 宜昌到达重庆。狭小黑暗的箱子里,我默默计算着时间。这一路我们历经坎坷崎岖,艰难险阻,险象环生。因为我们兄弟都体形庞大且沉重,所以运送的卡车在危险的山路上曾两次翻车,好在我们幸存下来。无数的人为了这些国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