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届“叶圣陶杯”中学生新作文大赛佳作欣赏

上海小升初
上海小升初 这家伙很懒,还没有设置简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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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洁 高二(18)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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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简介:

我是那个穿上宽袖子夏衣的女孩子,笑起来是玫瑰色的焰火噼啪。在人们熟睡夜晚深沉的时候,我想像诗人陈超那样,借以文学这心智澄明的安慰,将自己内心的执拗倔强与细腻敏感托盘而出。


《画》(节选)


他叫阿亮。我们都是这一家画店的店员。说是店员,不过是两个年少打杂的人。


我失去了记忆,收养我的婆婆说我长得特别像妈妈,已经很遥远了,妈妈生病去世后,爸爸没法接受,接着就失踪了,哥哥也不知去向,于是村里心善失了孙儿的婆婆收养了我。几个月前,婆婆把我送到这儿来,她岁数太大了,照顾不了我,说求求店主说不准还可以学门手艺。这个画室主人是极为出名的,据说到过很多地方,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定居在这个孤零零的山底下的小镇。在村里人们看来,他不言语,只画画。


有一日黄昏,我和阿亮洗完衣服坐在河边,水哗啦哗啦地响着,他突然压低声音对我说着:


“你想到那些画中去吗?”


我愣了一下,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如朦朦的月亮,那样不真实。我想到那些画,有一幅画的是一家黄昏下的庭院。凑近了去看,我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,像满山枯枝;我听见收买废报纸废铁一声比一声冗长、一声比一声凄清的吆喝;听见鸟被卑微吓得不寒而栗,窗纸下躺着的人在哀叹;听见木炭燃烧的爆裂声,我感受到那强烈痛苦中唯一的青翠。


另一幅画,就是那天他身后那幅,画的是春原上的一座木屋。看久了,我便有一种强烈的欲望,想把眼睛、把灵魂全浸泡在那万籁俱寂的原野之上,把我尚还鲜活的素手洁齿,统统放进这个春天的炼炉里,融化,融为原野的一缕风。而这次画中的主角是个看起来面熟的不得了的女人。


我回过神来,阿亮从衣兜里摸出一盏铜灯。他神秘地笑了,这笑容像夕阳:“店主接到订画的信,都会去订画的客人家里,一去就是十几天。他画的人啊,其实都是那个世界,”阿亮顿了顿,接着小声说,“就是逝去的那些人们的世界。”


我惊讶地张着口,说不出话。


“把画画的颜料倒一点到灯里面,把火柴擦燃,从这扔进去,就会‘啪’一声,像亮起了灯笼一样,那火光,是像纱一样的,很暖和……”


阿亮说着做了起来:“我偷偷看到的,隔壁家的奶奶就是这样去见到了她的女儿。”


不知什么时候,阿亮已经抽出那幅最珍贵的画,那座草原上的小木屋。绢纱一样的火光亮起来了,把我和他的瞳孔照得熠熠生辉。我听见了那边的断断续续的原野风声,阿亮也听见了,那声音愈来愈清晰,夹杂着花香和树叶的簌簌声。他冲我一笑,拉起我的手,向画走去——


只觉得河水的声音愈来愈模糊,他的脸也隐约了。重新睁开眼时,我只听见风——


四野苍茫。


很久以前,妈妈还没去世的时候,我就生活在这里吧。那时候有一群羊,我和哥哥都很小很小。傍晚的时候,炊烟就像淡蓝色的绸缎一样,袖子里满是饭菜的香气。妈妈站在高高的山丘上唱着不知名的歌。头发被风吹乱了,她不停去理,裙子翻飞,像一块帆布升起在海上……


我跑起来了。也许在那时候,我已经被画施了魔法吧?因为当时我已经全然把画室抛在脑后,把这里当做我的那个村庄了。越过那条裙带一样的河,就到曾经的那个红顶小屋了。快!我脱去了鞋,光着脚丫越过那条裙带河。可是阿亮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我耳朵里:


“燃料快烧完了,要走了啊……”


我看见那个小屋了!它亮起了灯,木门飘出了屋里人的裙角,天蓝色的,只一刹那,一切隐去。





邱泽能 高三(7)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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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简介:

喜爱文学,哲学,喜爱的当代艺术家是范·达克霍姆和宫崎英高。


《兽面人心》(节选)


“很久之前,城里有个特别的小姑娘。她很漂亮,当然不是指外貌……我是说她脑子的远大理想,永远那么天真善良,最重要的是,她拒绝融入我们的世界。即使是污烂的泥塘也能催生出稚嫩的花苞……然后她被某个帮派盯上了,没多久就消失了。奇怪的是,在同一时间里,一个烧杀掳掠成性的家伙说自己想金盆洗手……哪有这么美好的事情。”费康尼的眼珠转了转,想起什么似的,“他被帮派打包送给了辛吉德——那个臭名昭著的炼金术士去做人体实验。然后嘛……”他顿了顿,然后使劲摇摇头,像是要摆脱什么阴霾。


“然后呢?”佛莱斯问。


“他变成了一只……野兽!”费康尼打了个寒颤,“真正的野兽!”


正当佛莱斯咀嚼这句话的含义时,不远的小巷传来一声凄切的惨叫,中间混杂着野兽的咆哮与金属的破碎声。


雷声震颤着大地,远处的峭壁要坍塌下来似的,佛莱斯狠狠地打了个寒颤。忽然间,他的鼻子捕捉到了空气间的一丝不安。


在这城里,每个和黑帮打过交道的人绝不会忘记这股气味,令人作呕、又使人振奋,粘稠得像是锅里的烂泥。


新鲜的人血,还有钢铁和化学试剂,即便是暴雨也无法洗去。


他的心脏像是被捏紧了一样,他僵硬地把脑袋拧向黑暗的角落,随后便看到了此生最惊悚的场景。


莹莹的绿光在黑暗中浮动,暗红的痕在地上拖得长长的,直至那对绿光下。


“那边!在那边!!”他向前大跳一步,惊恐地捶打费康尼的后背。他紧握手枪的手指已经僵硬得无法控制了,那个角落里散发出来的气味除了血,还有不属于人的膻臭。


费康尼倒吸一口凉气,咬牙向着绿光射出一颗榴弹。


榴弹摧毁了那个角落,但上方随即响起了金属管道碰撞的声音,黑影在楼房间闪动,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踩着它们飞跃,而且那响声越来越近。


佛莱斯僵死的双腿动了起来,不远处就有远程缆车,除非那个怪物会飞,不然一定追不上自己。


费康尼动得比他更快,已经冲在了前面。他警觉地抬起枪支指向四方,钢铁撞击和蒸汽泄露的声音从未消失,甚至就在两人身边环绕着。


慌乱中佛莱斯撞倒了一桶摆在小路边的试剂,墨绿的液体洒满一地,似蠕虫一样蜿蜒向狭窄的下水道口。


“快点,老兄!”费康尼朝他大吼。他的嗓子几乎不受控制了,这吼声更像是吼给阴影中的怪物听的。他向着一个角落打出榴弹,那里除了断掉的管道外空无一物。


黑影终于在火光下暴露了,那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野兽,狼一样的脑袋和被金属覆盖的利爪,背上还锁着巨大的试剂瓶。它正在飞快地逼近,费康尼的枪弹根本无法阻挡它的脚步。


佛莱斯拉下启动阀门,把手伸向缆车的门,用尽全力将它拉上。


“喂!我还没上去呢!”离缆车还有数十米的费康尼大喊,他的声音无法克制地发颤。


“对不起……兄弟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佛莱斯咬着牙,这门却越往内越难关,他拼尽全力也无法把它合上。


费康尼迈上了台阶,丢下枪,伸手拉住了门框,下一刻巨大的冲击将卡住的门撞进缆车,钢爪刺破了缆车的窗户,留下一个狰狞的缺口。


缆车摇摇摆摆地载着佛莱斯驶向天空,他惊魂未定地喘息着,紧张地扒着缺口向站台望去。


那头野兽提着失去意识的费康尼,闻了闻他的脸,便把他丢下站台,转身离开。


一股刺痛从佛莱斯手心传来,他抬起手,掌心被锋利的铁块划出一道血痕。他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。


那野兽停下了脚步,忽然它扬起头,享受似地吸纳周遭的空气,它对天长啸,背后的储液舱散发出腥躁的红光。



杨宏琛 高二(5)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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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人简介:

热爱生活,对上世纪前半叶的文学作品有独特的阅读兴趣,乐于通过这些作品了解精神分析学、印度的河流与一战后的灯塔。


《梦到绳索的萤火虫》(节选)


我解开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索,脱下自己的鞋子,看向眼前的街道。在路上,路人纷纷攘攘地走动,我穿过他们,为能够将自己的头与某人的手臂而感到新奇。自从我死亡以来,便再没有这么轻松、自由过了。

我之所以会死亡,是因为我将手边的玻璃杯打碎了,碎玻璃融合起来,聚成一条绳子,正好套在脖子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,就像泉水在污水管道中流淌再与腥臭的海水相融汇一般。据说这个城市的入海口便是洒下当初某位官员骨灰的地方,这样一想我原来一直住在一个能够左右世界历史的地方。


我穿过了地心,来到了在地球另一端的阿根廷,在热带雨林中,几只猴子正在发出悦耳的叫声。


“能给我几根蘑菇吃吗?我饿极了。”我向猴子索要食物。它们当然没有回复,毕竟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是不需要食物的。


我看着猴子在互相嬉戏。一只将自己的尾巴绑在树上,再将树拖到河中,与树一同在漩涡中旋转。或许是玩腻了,又把树上的树叶啃下来,做成一艘小船,再用树枝做成门铃,放在船上,发出叮咚的响声。再抛下河流,自己乘着小船到大海边去了。


连猴子都能抛下我,死去的人真是没有人权。我拿出自己七年前的手机,不对称的设计在当时似乎十分摩登。我想向祖父诉苦,但电话怎样都拨不出去,原来中国的手机卡在阿根廷是没法用的,就像中国的空调遥控器在印度也没办法使用一样。


该怎么办呢?我踌躇着,只好到阿根廷的城市去办一张信号卡。沿着似乎无尽的北美的海岸线,我欣赏着著名的挪威的峡湾。我看见城市前屹立在天边的高速公路,我看见城市中心深入地底的飞机场,它们的名牌上都有同样的两个字。我来到了洛杉矶。这真是座好城市,毕竟能够让会划船的猴子平安生活的地方是不多的。我走进营业厅。里面堆满了人,为了节省空间,每个人都倒立着。我只好也跟着他们一起倒立。


一个持枪的劫匪走了进来。“快把你们的电话卡都交出来,不然我便开枪了。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

持枪不是违法的吗?我刚这样想,旁边的人便提醒我这是在美国。的确,他说的有几分道理,但是他再这样的话,便要耽误到我给祖父打电话了。他一副优雅的样子,晃晃悠悠地走向门口的保安。我忍不住了。“把枪放下吧,这样真的很危险。”我好心地劝告他。但是他只是晃了晃自己的枪,之后便说出一大堆听不懂的话。我只能听出那是法语。


或许是达不到自己的要求,他开枪了。子弹如水一样从枪口流出,流经他的大脑中,与他的脑浆混在一起。枪真的很危险。


消防队赶到了,快速地清理了现场。我看向一个正在打开高压水炮的消防员,他右手拿着几只铅笔。左手拨弄着自己的墨水瓶。


“能给我点铅笔的木屑吗?我要打电话给我的祖父。”他给了我铅笔的木屑,我用木屑买了二十三张电话卡,打电话给我的五十二个祖父。


但都没有回复,原来我的祖父早就死了。


我的祖父把我扔到了月球上,我这才看见一个火星大小的水滴落在赞比亚的上方。又看到亚马逊的原住民庆祝《联合国家宣言》的出版。祖父变成了一面镜子,我这才看到自己的身后鼎立着一个使用数字信号的耳机。



发布于 2024-04-10 15:5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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